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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里的教会故事
作者: 蔡扬眉 [信仰之门/www.GODoor.net]    


  「这场瘟疫太可怕了,健康的人只要一跟病人接触,就染上了病,那情形彷佛靠近烈火那样容易燃烧起来。不,情况还要严重呢,不要说走近病人,跟病人谈话,会招来致死的病症,甚至只要接触到病人穿过的衣服,摸过的东西,也立即会染上了病。」
  「活着的人们,每天看到这一类或大或小的惨事,心里就充满着恐怖和种种怪念头;到后来,几乎无论那一个人都采取了冷酷无情的手段:凡病人和病人用过的东西,一概避不接触,他们以为这样一来,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保住了。」
  「有人以为只要清心寡欲,过着有节制的生活,就能逃过这一场瘟疫。于是他们各自结了几个伴儿,拣些没有病人的洁净的宅子住下,完全和外界隔绝起来……也有些人的想法恰巧相反……」
  「浩劫当前,这城里的法纪和圣规几乎全都荡然无存了;因为神父和执法的官员,也不能例外,都死的死了,病的病了……」
  这些记录,乍看来是讲述我们香港今天的境况,其实是一三四八年佛罗伦萨的情况,这是诗人薄伽丘(Giovanni Boccaccio,1313-1375)的小说《十日谈》(Decameron)的前言,是当时欧洲黑死病祸害的实录。在艰难的岁月中,诗人为了当代的人,也为后世的人开辟另一个心灵空间,他讲述十位年青男女在疫症蔓延的时候,去到郊外,轮流在十天之内讲出一百个心爱的故事,令听故事的人得到愉快。
  佛罗伦萨有一百个动人的故事,我们香港这边厢,也有很多激励人心的故事,也有很多口罩的趣事,当中少不免有点戏谑成份,但不外乎要大家解闷消困。不知不觉间,我们与中世纪相连起来。今天,口罩仍然是我的需要,但这个时候,我们更需要相聚一起,寻找讲不完的心灵故事。
  灾祸忽然临到的时候,我们以为毫无经验,但原来我们已有前人经历过,而且以前的情况更严峻,只不过我们的版本不同,但却有同样的心灵需要。

瘟疫当前,留抑或溜?
  非典型肺炎、炭疽病毒、伊波拉病毒、黑死病……,这个世界从来未曾免疫,疾病与死亡一直威胁人,教会亦一直面对挑战。中世纪连番的瘟疫,展露出人们的软弱及坚强。
  中世纪的黑死病是一种传染病的鼠疫,相信是从亚洲传播出来。一三四七年,一只载有患病水手的商船来到西西里岛泊岸,病毒开始传入欧洲;翌年,再传到欧洲大陆,以至所有欧洲地区。病毒在欧洲人口密集的城市蔓延迅速,当时尚未发明抗生素,若有人被感染,往往几日之内就会丧命,估计当时三分之一的欧洲人,约二千五百万人因此而死去。
  最初,人们对疫症的起因也不了解。对人们来说,这是神秘的天谴。当时甚至有医生认为,望病人一眼或吸入病人的臭味也会受感染,于是医生也穿起厚袍,带保护帽和眼罩,及带上好像雀鸟咀巴的巨型口罩,在这些口罩之内,放有特别的香料以过滤病毒或气味。不过,这场疫症太可怕,也有医生逃走。人们当然亦设法避开这场瘟疫,城市的人逃亡往郊外,后来乡村的人也死去,愈来愈多的房屋及土地被弃置,死亡的景象更是吓人,有豺狼及野兽争吃死尸,有野狗将埋葬的尸体拖出地面。
  在逃避之外,最常见的做法就是寻找宗教上的出路及答案。教会第一个的挑战就是要解答这个死亡之谜。在某个时刻,人们涌进教堂去悔改,或者参加悔改巡游,这些巡游有时会长达三日之久,亦有记载参加人数高达二千,但这类群众的公开活动反而令病毒更散播。虽然如此,人们在绝望中亦只有寄托永生,有很多人在恐惧中祈祷,渴望得到宗教的慰藉,及祈求上天保护自己免受感染,宗教活动有很大的需要,有些极端的做法是借着鞭笞自己或他人来赎罪(例如Flagellants/Brotherhood of the Cross)。遇上有钱人要临终悔改,教会就无端继承了丰富的财产,教会增加了财富,却未能解答死亡的疑问。
  教会另一个挑战就是决定留下来抑或逃走。太多人逃走,太多人病倒,连神职人员也不例外,英格兰就有四成的神父死亡。越来越多神职人员逃走或死亡,终于要由一些资历不足的神职人员或甚至平信徒来主持圣礼。一位在西西里Piazza的圣方济会修士曾作这样的记录:法官拒绝到来为临终的人立遗嘱,甚至神父也不来听人们的忏悔。坎特布里大主教的一位职员亦报告,英国也有神父因为害怕死亡而没有到来照顾病人。民众对教会的情况及所给予的答案亦愈来愈不满。
  与此同时,修院亦受到最严重的打击,因为修院是收容病人的地方(医院基本上是用作隔离,没有人期望可以痊愈出院),而照顾病人亦成为修士主要的职务,加上修院的生活是紧密的接触,所以传染病往往在修院一发不可收拾。那时候,愿意留下来服侍病人的,就是一些修会的修士,例如圣方济会及道明会等。在Montpellier的道明会修院,一百四十名修士中,最后只有一人活下来。
  史学家Jean de Venette 这样描述在巴黎Hotel Dieu医院的修女,她们无惧死亡,用最好及最谦卑的态度服侍病人。在一三四八至四九年间,法国死亡的人数前所未有,每天逾五百死者送去坟场,其中亦包括很多服侍病人的修女。
  道明会有两位著名的人物,都曾经在疫症期间服侍有需要的人。一三四八年,疫症来到史特拉斯堡(Strassburg),很多人开始逃亡,留下来的其中一人是Johnannes Taules(约1300-1361),他日以继夜照顾黑死病的病人,他终于在疫症第二次爆发的时候患病逝世。另一位是意大利瑟纳的圣佳琳St. Catherine of Siena (1348-1382),一三七四年疫症在瑟纳蔓延时,她继续照顾病人,并亲自埋葬死者,当时亦有很多人到来听她的教导及请她代祷。
  另一位对抗疫症出名的人是Montpellier的St. Roche(1295-1327),他的故事有点传奇色彩。在一些画像中,会见到一位手持木杖的朝圣者,其中一只脚的小腿展露出疫症的伤痕,身旁有一只狗。Roche曾经医治及照顾病患者,后来他在意大利北部的Piacenza也染上疫症,为免连累其它人,他独个儿去到森林渡过余下的日子,他在森林中遇到一只狗,这只狗为他送食物,后来狗的主人医好他的病,于是他返回Piacenza,并在那里继续服侍患病者。
  逃走的人是多,留下的也不少,无名者更多。黑死病结束了一个时代,也启发了很多文明与反思。

多少天疫症,多少个故事
  今天,当我们回顾中世纪的艺术画作,也会看到很多横尸路边的病人,及代表死亡的骷髅骨,死亡就到处拜访,活人与死人一同生活,这一类艺术题材叫作「死亡之舞」,完全反映到死亡的张牙舞爪。
  很多很多年之后,人们翻看香港今天的历史纪录,就会见到教堂崇拜的群众都带着口罩,这个景象会让将来的人有甚么反思呢?
  在全城戴着口罩的日子,我与丈夫参加一个烧烤活动,回想起来,那是我近期最愉快、心灵最满足的一次体验。那一夜,我们讲论各种口罩与病菌的所见所闻,将恐惧与焦虑变成笑话。我很明白,若将自己封锁,最安全的地方也是致命;我也体会得到,若与弟兄姊妹忧患与共,心中若有惶恐,我也可以跨过。疫症有几多天,我们就有几多故事。
  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是发生在薄伽丘之后的另一场瘟疫风暴。一五二七年,中欧西里西亚一位改革宗领袖Johann Hess写信给马丁路德,问他基督徒可否在疫症期间逃亡。马丁路德作出了详尽的解答(马丁路德答Whether One May Flee from a Deadly Plague),他的意见也是常人之见,只不过提醒大家,我们需要保护自己的生命,也同时要兼顾尽忠职守。至于马丁路德本人,他在疫症最接近时,则拒绝离开威丁堡。同时,不知何故,当时仍有少数学生留下来,于是,马可路德继续讲学。神学家的论说与榜样,也让我软弱的心灵得到鼓励与启发。
  初期教会也有一件死亡与安慰的事件,死者是犹推古(徒二十:1-12)。在一次聚会中,犹推古跌死了。整个教会目睹一桩突然死亡事件,在死亡跟前,我们一筹莫展,只有仰赖赐生命的主,犹推古后来复活,教会经历了死亡与生命。「有人把那童子活活的领来,得的安慰不小。」(徒二十:12)
  我们原本已出死入生,奈何心存恐惧,但上主早在我们的恐惧与忧虑中接纳我们,只盼我们能相聚一起,让自己得安慰、得勉励,更让这个世界看得见救恩的盼望与安慰。
  (标题及分题为编者所加)
(《时代论坛》第八一七期,二OO三年四月廿七日)



上网时间: 2003-05-01 
来 源: 《时代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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