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新鲜而陌生的城市,喧嚣已然远去,只剩下远处的灯火和妻子年轻的脸庞。风,继续吹着。夏天远去了,终于远去了。我也离开了久居的城市,那个有着最美秋天的城市,那个我在那里寻着爱情和信仰的城市。这个城市的一切,让我如此的留恋。我曾经多少次地骑着单车,在绿树如荫的街巷间穿行;我曾经多少次地和我的爱人,在校园里漫步;在那个寒冷的平安夜,第一次聆听诗班美妙的歌声;在那个千禧年的午夜,骑着单车在狂欢的人群中穿行;在与朋友相聚的许许多多日子里,感受着喜乐、平安和温暖的爱。
在这个夏天,有着太多的记忆。我在两个城市之间不停地奔波,期待着。我在洪水漫溢的乡间,仰望着。我在那些孤单而无助的日子里,祈祷着。
生活还在继续,夏天已经远去,又一个秋天又要开始了。《信仰》也在短暂的耽延之后,又开始继续关于信仰的言说。信仰,就是在这样平淡的生活中闪亮着。
生存,还是死亡?对于哈姆雷特而言,这是一个问题。而对于芸芸众生而言,如何生存?更是个问题。
冯海用诗一般的文字,描绘着人生,那是捕风的人生。我们曾经是捕风的少年,在田间、林中、湖畔,用惊奇的眼睛与心灵捕风。捕捉到了各种颜色、各种气息、各种形状的风。甚至,我们也成了风,和风一同流浪。但风有最轻灵的身躯,却也有最重的梦,无法停留,也无处歇息。
北村,在一个个叙事的构建中,撕裂着我们的生活,又重现着生活的真实。那是深渊的生活,那里只有黑的黑,坠落是永远的姿态,所不同是,我们是麻木的快乐?还是痛苦的呼告?默歌在他的文字中,透过深渊和天梯这两个意象解读着北村的小说。我们所生活着的时空,只是一个贫困的时代和一片孤零零悬在深渊的大地。深渊,是当代城市生存的写照。灰色,是城市的颜色。在这样的城市中,我们也曾用诗歌和爱情来构筑温暖,但温暖是如此短暂,我们也曾用诗歌和爱情来寻求永恒,但永恒却遥不可及。所余下的,只是一场破碎的生活。然而,在破碎的影像后面,十字架的光芒在那里隐约可见,深渊的大地上,天梯就在那里。
感谢神,天梯就在那里。在黯淡而无望的生活图景后面,恩典和希望却已然预备,上帝用他的爱温暖着大地。上帝,在亲自寻找着我们,无论是捕风的少年,还是呼告的诗人。杜商在他的文字中讲述着他的故事。他曾经用他的文字构建着抵达永恒的天梯,他曾经这样对朋友说,我这一生是为写作而生,也必须是为写作而死的。然而,生活将他击倒,死亡似乎越来越近。在人的尽头,却是神的开头。神拣选了他,也改变了他的生命。安朴则在文字中讲述着一个家族被上帝所得着的故事,读来令人感动。在神的爱中,我们也经历着爱。因为爱,感动于心。海平在他的散文中,这样写道。
羽戈,一个“边缘思考者”。在信仰的路途上,痛苦地思考,真实地言说。他的随笔中,闪亮着年轻而锐利的思想光芒。今天,他就这样在他走过并深深怀念的这座古老校园的土地上继续走着,在思想的苍茫原野上追踪那些神圣的足迹,在血与泪的激荡中浩然前行。
前段时间,电视连续剧《走向共和》的热播在学术界引起很多的反响,这段远去的历史,再一次被人们所关注,很多学者开始反思一百年来充满着血与火的近代史。本期《信仰》特意刊录了袁伟时和梁燕城的一篇几年以前的旧文,在文中,两位学者就近代中国的若干问题展开了一场对话,来探索中国现代化的文化根源。读来令人深思。
在本期中,还收录了很多作者的文字。樵桑在他的一篇游记中,见证着神在今天中国的作为;谢文郁在文章中进行了一场饶有兴味的基督教和中国文化对话,文中从《中庸》君子论来展现儒家的为人之道,我们将对“君子”概念所隐含的生存力量和生存误区进行深入分析,同时也讨论一下《约翰福音》从恩典概念出发所展示的为人之道;范学德在《向往天堂》中继续着他的“文革忏悔录”;江登兴在《苦路》中讲述他母亲所经历的苦难;同时也感谢鲁西西、琴焰、方周、谢选骏等各位作者的文字。谢谢各位对本刊的支持,也盼望着能有更多的朋友惠寄稿件。也请为本刊代祷。
2003年9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