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网刊 | 第三期 | 2003年5月]

人的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余俊杰

   
前言:
  一直到上了大学之后,我才真正想过「人生的问题」。 关于人生的意义,人从何处来,又该往何处去的这种种问题,开始令我疑惑乐,我到底为何存在你?
  思想这些问题,令人头痛得不得了。可是我必须找到答案,否则我做什么事都不起劲,好像人生没有目标,没有意义似的。无论做再多的事,终将随着死去而没有意义。难道一个人的出生,就是为了等死吗?于是,我展开了我的哲学思想之旅。这是一条艰辛而孤单的道路。
  
始于哲学:

  想要解答人生的问题,非先从哲学着手开始。因此,我对生命的好奇,试着从阅读哲学的书开始。一边阅读,一边思考,试着用逻辑的推理,反复的推敲。看看是否有不合理之处,有没有思想推理的任何漏洞缺失,假设的基础是否正确,只要一发现有任何缺失,则不计较需要花费或浪费多少时间,一切必须从头来过。  
  在思想的漫长过程当中,与一些哲学家产生了许多的共鸣。他们的思想,带给我丰富的启发,及宝贵的知识,使我自己产生了反求诸己的内在自我深省,这是一项思考的大跃进。其中,笛卡儿的「我思故我在」,使我悟道甚多。然而,就在自以为所知道的答案越多,越接近真理的时候,没想到却产生更多深奥难解的谜题。  
  这实在是一场漫长而艰辛的路程。若没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白忙一场。当解决了一个问题的同时,又产生许多更棘手的疑惑。原来我始终被一团迷雾所包围!可是我居然还以为自己已经渐渐脱离了迷雾!   
  老实说,这一段思想的过程,实在非常地辛苦累人。关于人活着的意义,仍然无法从哲学当中得到满足,于是导致我对于日常生活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因为我耗尽了许多时光,仍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实在令人消极透了。   
  如果人生没有什么意义,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倒不如吃吃喝喝,好好享受日光之下劳碌所得的份。然而,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而且我也并不认为人生仅仅是如此而已。所以我宁可继续,茶不思饭不想,独自坐在书桌前或躺卧在床上,展开我的思想之旅,想找出生命的意义。   
  
哲学的困境:

  从一个思想的建构,到打破此一思想,是多么令人灰心丧志啊!反反复复好几回,每次都得到很像答案的答案,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彷佛真理却又不是真理,结果,我还是投降了。尽管这段时间,这些伟大的哲学思想家,带给了我许多智慧的启发,但是终究仍然无法满足我的问题。   
  因为我寻找的是属于最「根」的问题与解答。然而,这些哲学家各有所长,各有一套思想,可惜就是没有一套思想,可以清清楚楚的说明白,人生的意义到底何在?也许,哲学还是不足以全面性的解决有关人生的一切问题吧!   
  所以,在现实环境的压力之下,我只好接纳一套可以「暂时」说服自己人生活着的意义的说法了。否则,万一把自己给累死了,那么连解答问题的机会都没有了,不是吗?我生而好奇,喜欢问问题;喜欢钻牛角尖,又好追根究底。除非让我找到一个合理的满意答案,不然我不会罢休。不过,同时我也知道,即使让我找到了那么一个答案,我也无法从此以后就得以安宁。反而,随之而来的,将会是更多一连串思想疑惑的开始。在了解了人生的真理之后,一连串的「为什么」就会接踵而至,直到将你吞没。真正的生命之旅,是在认识了人生的意义,才开始。   
  
不愿放弃:

  为什么,我始终认为人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呢?为什么我要花那么多的心思和时间探索人生的意义呢?理由很简单,因为人类,是唯一被赋予可以了解大自然的生物,并且是唯一可以对自然提出「为什么」,并发出疑问的智能生物(其它生物也有智能,不过都是与生俱来的,那叫做「本能」)。   
  如果说,人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人只不过是一种生物界进化的产物而已,可是人类却独独幸运地「被赋予权力」可以来了解这世界的奥秘,并欣赏它。那么,当人类有了一种意识,可以察觉自己的存在,并且向大自然提出「我为什么会存在」的「疑问」,而不是不存在的问题时,这就已经证明,人类的出现,是有「特殊」的意义和目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我愿意做这一种,被别人视为浪费、无意义的思想活动。它,对我而言,实在比一切努力都还要来的更有价值。我实在不愿意,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一生,到老才来叹人生!因此我认为,没有什么比了解人生的意义,还要更有价值与意义了。   
  
历险奇遇记:

  皇天不负苦心人。感谢上苍的怜悯,我终于还是找到了我生命中的真理。喔!不,应该说,是生命的真理找到了我。此时,哲学虽不能给人生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信仰办到了。就在我休学重考的那一年,我遇见了耶稣基督。从那时,我可以说是踏入了人生,另一个阶段的开始。于是,我展开了我真正的生命历险记。   
  我是如何遇见耶稣的呢?这真是一场精彩的奇遇记。话说在重考(19岁)的日子里,我极度的失意和忧郁,四处在寻找如何克服忧郁的方法。因为周围的大小朋友,都不能给我足够的安慰和充分的方法,于是转由书本的阅读来找寻。   
  就在重庆南路上的书店里,我找到了卡内基所著的「如何停止忧虑,开创人生」(当时才刚出版),这本书的标题已充分的显出了我内心的需要。我尝试着阅读它,立刻就被他的文字给吸引住了,书上充满着惊奇而令人说服的方法,我充满希望地迫不及待想要马上去执行它。   
  这本书带给我许多生活上切实可行,且容易去做的实际办法,而有别于一套理论似的「易懂难行」。因此,我在日常生活中就可以很容易的实行,很自然的做些改变。短时间之内,我的忧虑和重担就卸下了一半。然而,意外的收获是我做了我平生第一次的祷告。(当时,上帝的门已经为我开启,虽然那时我不明白也不知道,也不算是个基督徒,也不认识耶稣是何许人也。)但我只知道,卡内基的书确实帮我解决了许多忧虑。   
  他在书本上这么说着:「祷告是克服忧虑的最佳良方」。我的内心有多么渴望获得平静啊,就在这么一个自然的情况下,我做了祷告。卡内基这么写着:
  我所爱的,何不现在就放下这本书,关上门,跪下祈祷,卸下你心中的负担?如果你已失去信心,恳求他重新赐给你,让我们念一遍七百年前圣方济的祈祷文:「上主,让我成为你的工具播种平安,将爱散播在有恨的地方;有伤害,就能有宽恕;在怀疑的心中播下信念;在绝望中给予希望;黑暗中能看见光明;在愁苦中,能带来喜乐。我的圣主,请赐给我力量去安慰、去了解、关爱别人。因为,我们只有在施予中,才能收获;在宽恕别人时自己也得到宽恕;在生命逝去时,得到永生。」就是这么一个祷告,种下了即将改变我一生的种子。
    
  祷告:
  究竟祷告之后,发生了什么神迹?而足以改变我一生呢?这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因为并无发生什么所谓的大神迹。不过,在当时祷告之后的一段日子,意外地的感受到好像真有人听见了我祷告的声音,并且做了些响应。这种感觉很奇特,就好像瞬间被觉醒一样,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又已经发生。「祂」确实使我心里面知道,发生这样一件事情的改变,是因从祷告而来。   
  当时,意识到这样的情形之后,充满着意外的惊喜。一面好奇的纳闷,一面惊讶的喜出望外。没想到卡内基先生,不是在和读者开玩笑讲故事而已,而是真有此事!因此,我兴奋都来不及了,就没有什么时间去想为什么,只是继续地做着祷告。祷告竟是如此的「真实」,一遇到任何忧闷困境,就立刻祷告,似乎我知道上帝真垂听了我的祷告。祂,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成了我解决问题的最佳良方。   
  祷告,既然有用,我当然乐不可支,喜乐在心。所以我就经常「使用」祷告,虽然当时我还不知道如何祷告才算正确,当然更不会知道上帝和信仰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模糊的参考印象中影片里的祷告行为(比十架,说阿们),依样画葫芦地向那所谓的创造主上帝祈求祷告。其实当时我也纳闷着,为何我从前拜拜,却从未有此这般「会心」的交流,如今却有此「知其所听,知其所为」(其:祂)的相遇!上帝如此奇妙般的作为,真叫人费解,叫人欣慰!   
  在需要立刻解决现实问题的时候,只要是任何试了有效的帮助,就会马上去做,而没多余的时间去研究为何有用的问题了。只好等着现实的困难都解决了之后,再去深入地了解研究。重考的日子终于结束,这段期间,我都靠着向上帝祷告才得以度过,尽管我还不是基督徒,还不明白何为上帝?当考完试,我头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要把我祷告的这一回事和上帝弄清楚、搞明白。于是,我拥有一个暑假的时间,可以好好地研究这件事情。   
  
  信仰之旅:
  后来,我找到了一位基督徒朋友,在我说明这段经历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她是基督徒。她就是我的干妈。就这样,我抱着一颗对上帝和耶稣充满好奇而感兴趣的心,要到教会里去问个清楚明白不可。干妈就带我去了她们的教会,此刻就展开了我的信仰之旅。   
  这段信仰之旅至今已经走了六年,其中有两年是在军中度过,起初前两年的道路,是思想和情感上最艰辛的旅程。因为一开始我实在难以面对这一人生真实的面貌,而坚持与耶稣的爱抗衡到底。我想尽办法为难耶稣,逼着他回答我人生的一切问题,我出尽所有哲学家都难以解释百般刁难的人生难题,以致于许多我认为根本就无法合理解释的问题,全部拿来询问耶稣,目的就是要考倒耶稣。我到要瞧瞧耶稣怎么在圣经中回答我,他有何本事可以是神。既然他是神,他就必须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自以为这世界上,是不可能有人可以解答我对生命的疑惑,所以耶稣也不可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正等着他被我问倒。因此,我是那么地努力寻找人生的答案,也就努力地阅读圣经神的话了。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进,我一点一点的被耶稣的爱渐渐融化,一步一步的向耶稣投降,直到我这一颗顽固的心,被他完全的爱征服为止。   
  这一段阅读圣经,寻找真理的日子,不知被耶稣感动得流下多少眼泪,而愿意在他面前甘心降服地俯首认罪。直到如今,这些眼泪都已成了珍珠般的宝贵。
  
  遇见真理:
  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约14:6)。」这就是生命之道。约翰福音3章16、17节:「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身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致灭亡,反得永生。因为神差他的儿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
  人只有回归到属于人自己的本位,才会真正的认识自己。不会把自己看的过高或过低,只看着自己合乎中道,如此才可能「认识、遇见」真理。人心,有一个地方是空缺的,不论用任何金银财宝、名利权位都填不满的。因为那是人自从一生下来,就完全属于上帝的位置,除了上帝的灵,谁也无法填满他。一个人,一生永远无法满足的,除了他回到神的怀抱里。这,就是我的信仰。   
  认识耶稣,阅读圣经神的话语,使我明白生命的真义。从此,我不再是无根的浮萍,漂泊的人生客旅。我知道,我从哪里来,要往何处去。人生充满着上帝的恩典,无论或苦或乐,神的爱是永不止息。现在我知道,当初若不是出自神的怜悯和恩典,我根本就无从认识神。因为,除了神愿意亲自启示祂自己,单靠着人,永远也无法寻觅那位超然的神。这就是神之所以为神的原因了。   
  
  反省与结论:
  哲学家的上帝,是人的上帝,而不是真正的上帝。「出于人」的上帝,是「知识上」的上帝,是「没有生命」的上帝。耶稣说:「神不是死人的神,乃是活人的神。」众人听见这话,就希奇他的教训。他,是活人的神,不是死人的神,因为在他那里,人都是活的。只有当神自己愿意表明自己的身份时,人才有机会遇见他。无论是,如何像真理的东西,一旦与真理同时摆在一起,就会立刻显示出它的虚假和伪装了。有人冒充自己是真理,然而当真理本身出现的时候,假的东西就真不了,真的东西也假不了了。
  那些伟大哲学家们,如果真读了点圣经,那么他们就不会如此地为知识、为生命所苦,而会恍然大悟地知道……如何「做一个人」了!
  「反省」,是寻找真理的第一步。当我们「跨越反省的门坎」,就渐渐认识了自己。一个人,「身」体健康,「心」里正常,却仍旧「不快乐」,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快乐是属于「灵」的层次了。而这个灵,恰好只有耶稣的爱,才能使人完全地饱足。当然,我们必须先要有寻求人生意义和生命真理的渴望,那么离道就不远矣!一个愿意认真寻找真理的人,在阅读圣经的时候,一定会有丰盛地收获的。耶稣说:「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饱足。」(太5:6)
  在了解了人生的真理,一连串的「为什么」依旧接踵而至。然而问题不再将我淹没,却让我懂得如何学习谦卑。我要用我一生,来学习神宝贵的话语。因为神的话语,一辈子也学习不完,却使人的一生受用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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