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网刊 | 第二期 | 2003年4月]

编者手记

思路


  经过一个月的相隔,新的一期《信仰》又如期与大家见面了。
  这是一个安静的午夜,我所在的城市刚下了一场雨,从敞开的窗户飘来春天的味道,清新而湿润。
  此刻,在遥远的一个叫巴格达的城市,那里的黄昏,也许并不安静,那里飘荡着硝烟的味道。一个个生命,在爆炸声中,向着生命告别。孩子,在那里哭泣。
  战争和肺炎,成为这一个月来最热门的关键词。一个关于死亡,另一个也是关于死亡。恐惧,在悲剧来到之前,已然临到。在爆炸的火光中,或是在白色口罩下面,是一双双惊恐的眼睛。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虽然有着不同的肤色,但这样的眼睛是如此的相似。
  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影像在电视中以残酷的方式呈现着。电视中连续不断的画面和不断滚动的字幕,告诉着我们关于死亡的消息。
  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我们每一个人都在疲于奔命,在细雨中无力地呼喊。
  “野麦子,我的兄弟/咱们回家吧”。小约翰在一首题为《野麦子》的诗歌最后,这样呼喊着。
  信仰,就是我们回家之路。在这样的路上,我们都是同行者,文字记录着旅程中我们各自的忧伤和喜乐。
  江登兴在《奔丧》中讲述着他的奔丧之路,“总觉得母亲的灵魂在风雨之夜,正沿着猛涨的河流漂流几百里,在她一生从未渐抵达的河岸,迎接她奔丧的儿子。”生与死的相间,是无言的伤悲。作者感叹,“生命是一场奔丧,是一个奔向死亡的过程!”但信仰照亮着这样的路程,在生命的尽头,有着我们温暖的家乡。
  小约翰在《漂流和回归》中真切地记述了一个年轻学子的漂泊和回归。“人的生命是一条流动的河。您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在流浪么?那是因为有永恒大海。您的流浪就是大海存在的显明,是否您也愿意像我一样回归呢?”这就是他回归之后的心声。
  被誉为新加坡报业大王的黄福华老弟兄在《七十年回顾》中,用平实的文字,记述着他的回家之路。愿此篇文字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能感动人,造就人,使神得荣耀”。
  信仰,也是一条忏悔之路。关于忏悔,朱学勤先生曾经在《我们需要一场灵魂拷问》中有这样的文字:“我们生活在一个有罪恶,却无罪感意识;有悲剧,却没有悲剧意识的时代。在这片乐感文化而不是罪感文化的土壤上,只有野草般的“控诉”在疯长,却不见有“忏悔的黑玫瑰”在开放。一个民族只知控诉,不知忏悔,于是就不断上演忆苦思甜的闹剧。”文革已经过了很多年了,但忏悔的声音却是如此的微弱。历史的悲剧,就被我们这样轻忽的忘却了,忏悔者依然缺席。在这场悲剧发生时,范学德还是一个红卫兵,在经历文革二十多年之后,他要重新为这一切来忏悔。从本期开始,作者将在本刊连载《文革忏悔录》,本期刊登第一篇《我怎么打人啦!?》。
  信仰,是个己的生命体验。信仰,在个己中与生命相遇,与诗歌和艺术相遇。
  本期三首风格不同的诗歌,以诗性之思描述着生命中的体验,就像一条河流荷载和流淌着生命的感绪,流动却又沉静。谢谢Dasha特意为本站惠寄里尔克诗《时辰祈祷书-修士生活》译作,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致力于里尔克的翻译和研究,谢谢他的努力。
  米开朗琪罗、布鲁克纳和余华,这是几个相隔何其遥远的名字。王鲁、韩忠和夏维东,用文字,各自解读着他们的绘画、音乐和文学,以及艺术背后信仰的充盈和空缺。
  信仰,不单在个体中相遇,也在宏大叙事中与社会、历史和思想相遇、碰撞。
  中华文明与基督教信仰的相遇,是历史中的现实,也是一个饶有兴味的问题。本期特意辑录了谢文郁、王子仪、建新、谢选骏的文章,他们从不同的角度就这个问题作着各自的阐释。
  面对这个多元主义时代,谢文郁在《拯救概念和人类理解困境》中回应了当代处境对拯救概念的挑战;面对这个缺乏勇气的时代,杨戈写下了《怕与不怕》的文字;面对战火纷飞的时代,江登兴在《受难的美国与拔刀出鞘的美国》发出了一个中国基督徒的声音;面对这个失序的时代,王忠欣和戴丰源在文中呼吁教会和基督徒个体在福音使命的同时也需要承担社会的使命。
  最后,也要谢谢方周和尤尚勇寄来的文字。也欢迎各位朋友给本刊投稿。
  对于一切来到这里和没有来到这里的朋友,这是我们永远的问候:
  耶稣爱你,愿他赐你平安。

  2003年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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