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网刊 | 第十五期 | 2004年5月]

我接过正午的阳光(诗八首)

梦月


我接过正午的阳光

我接过正午的阳光
我想我已经得救
我的全身在世界上最鲜亮的花园里沐浴
我眯着眼睛享受温暖
天堂掉下来的光芒洗净了

那些树叶的阴影,云朵的阴影
红色嘴唇和酒的阴影
那些迷失的尖叫和骨盆摇摆的阴影
那些柴的阴影火的阴影
那些唾液的阴影
那些——那些与阴影有关的
所有的阴影

我穿着从来就没有见过的衣裳
我绽放着从来没有过的笑容
我的骨头透明
我的肉体空灵


其实,你远离我

其实,你远离我
就是我怀疑你没有走过来
我一想你跟我之间的距离,那么快
我们之间就存在了距离
我想你在我的左边
你就在我的左边了
我想你在我的里面
我的全身眨眼之间就变得透亮

其实,我与你之间的距离
就是我的信没有达到
如果丈量
我的等待和我的忧郁是多么漫长呀
比两千年还要长远
以至于我都看不见自己的出生和童年
看不到父亲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的幸福时光

这样,你怎么能够走过来


你让我睁开眼睛

你让我睁开眼睛,我就看见了
沙漠里的杜松
那些流浪在干旱里的渴
我看见依偎水的草木
夏天的田园
开花的葡萄树
树上的枝子
枝子上丰满的葡萄
和那么多阳光下闪亮的叶子
都蓬勃着,为生命作证
还有田园外面干枯的葡萄枝
那些不再开花不再结果
不再有意义的肢体
被生命剪除


我没有想的那么好

我没有想的那么好
在迎接你的许多时光里
我情不自禁就困倦了
夜晚,油灯灭了
我也不知道添油
我跑进我的世界里
我跑进自己虚构的小说里
我跟那里面的男主角谈情说爱
我跟那里面的女主角疾恶如仇
这样,你来的时候
我是黑的
你就没有认出我来
却把坐在灯光里的
其他女人带走了


如果你承认我

如果你承认我
我的健康和快乐就是见证
我从病里走出来
经过所有的冬天,所有冬天的
夕阳下,广大的接受日光的
——芦苇花。在那一刻
为光
作证的
——芦苇花
经过他们
我遥望伤痕累累的爱情
我一个一个地一遍一遍地爱着他们
我片片深情地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们
我流着真爱的眼泪打动他们
而他们
却都不爱我
我的信心软弱了
我脚下的石头动摇了
我的骨髓都受了伤
——从里到外的黑透了
多亏我的眼睛还是亮的
多亏照亮全世界的太阳没有弃绝我
引导我从黑里走出来
从我的病里走出来


我知道,我还是暗淡的

我知道,我还是暗淡的
假如我经过修饰的脸敢于面对阳光
我的背就暗淡
假如我倒转
我的脸就暗淡
我的左面不暗淡
右面一定暗淡
我不停的转不停的摇摆
以为这样
阳光就将我暗淡的忧虑吓跑
以为这样
风就将我眼底暗淡的阴影吹灭

可想而知,为了得到光为了不再暗淡
我是多么的痛心呀


因为我真的爱他

现在爱着与过去爱着的意义真的不一样了
你让我对待爱
温柔的就像对待自己的皮肤

爱不仅仅在我的意思里
爱洗净了我的肺腑我的血液和骨头
爱洗净了我的衣裳和头发
洗净了我做梦的翅膀
爱,让我温柔地原谅着他
让我信心百倍的等待着他
他的犹豫就是我的犹豫
他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他的疼也就是我的疼
爱不仅仅属于我
爱原本是你的
温柔也是你的

我要像你给我一样去交给他
满满的欢欢喜喜的交给他


我眼看着你忧郁你叹息

我眼看着你忧郁,你叹息
我眼看着你轻盈的跳舞
模仿雪花和蝴蝶那样
你无比轻盈的样子多美呀
你不是雪花不是蝴蝶
我眼看着你忧郁,你叹息
而我现在却不再这样
如果我想跳舞
我的骨头就柔软
如果我想跳舞
我的肉体就透亮
我一伸手,就飞起来

你知道吗?
我多想告诉你
我多想让你获得我这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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