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网刊 | 第十四期 | 2004年4月]

透过马加爵案……

严行

  
  三月中旬,国内A级通缉犯马加爵的落网,让国内新闻一下子聚焦在他的身上。而这个连杀四名大学生的马加爵本人,也不过是一名21岁即将毕业的云南大学本科生。
  是什么让马加爵成了凶犯?一时间,人们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马加爵是个很有天资的学生,初中时曾获得过全国物理奥赛二等奖,他出身贫寒,生长在广西农村,沉默寡言,性格内向,不善与人交流,孤独无友。大学四年中,贫穷,使他四年只回过一次家,有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一段时间内他甚至因没有鞋子而无法去上课,直到助学贷款下来他买到鞋。每到假期,他就去打苦工,挣一点钱。物质的贫困导致了他精神上的极度自卑,以致他每每想与同学交谈时,往往弄巧成拙。他没有嗜好,只是打蓝球与玩扑克,正是在玩扑克中被同学冤枉为作弊,他愤而杀人。
  表面上看,这件重大杀人案的起因,实在是太微小的事件了。然而,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同学玩牌时的指责,不过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对马加爵空虚而绝望的心灵来说,再也承受不住世间的任何压力了。从客观来说,社会的不公,贫富悬殊,以金钱权势将人划分等级,处于低层的他,长期处于被鄙视的境况下,积累了他对世界对他人的仇恨心理。马加爵觉得,在同学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小丑,他跟同学讲的私心话,同学到处乱传,毫不在意他的感受,他简直像一个裸露者;另一方面,社会的冷漠、势利,对弱势群体的忽视,尤其是近年来越来越严重的自利倾向,一人遇难众人束手这类事屡屡发生,使马加爵的苦难不被关注,成为“被遗忘的角落”。从更深一层来看,造成这一切的本质原因,则是信仰的缺失,是看不到神的必然结果。
  病态的社会一定产生病态的行为。一个没有神的社会,必然是冷酷无情的社会,是弱肉强食的社会,是一个毫无爱心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里,弱者被熟视无睹,则社会矛盾冲突就会在压抑中积累,并且爆发。马加爵的女同学说,“假如有人给他买双鞋,也许他就不会这样了”。只需要一点爱!一点爱就能融化掉人心中的坚冰。但是,在没有神的世界里马加爵来找不到爱,只有伤害。对于马加爵这种性格很“闷”的人来说,长期压抑尤其危险。另一方面,一个没有认识神的人,也必然是陷在罪里,被罪所捆绑的人。这人必是苦闷的,看不到光明的。从马加爵的成长中我们看到,他虽有较好的天赋,但他几乎从不快乐。在与人相处中,他不快乐,优秀的学习成绩,也不能让他快乐。他父母讲,如果不是从他书包里翻出了那许多奖状,他决不拿出来。文化低的父母,很难与他深入交谈,同龄人中他不被接纳,高中时期,处于身心成长时期的马加爵,极其消沉痛苦,成绩大跌,只是在高考前他才苦学几个月,一举以南宁地区总分第二的成绩考入了重点大学。可以看出,他的情绪并不稳定,他有资质,却无目标,内心空虚。他总说:“……觉得心里沉重……,很多人比我老练,让我很自卑”。马加爵扭曲的心灵,长期得不到释放,逐渐变得仇恨敌视他人。他所杀的四名同学,是平时与他相处得较好的同学,而正是这几位同学对他的嘲笑,让他觉得彻底绝望,他人性中的罪性与兽性,就在他感到屈辱的情况下被激发,终酿可怕的后果。我们应该看到,马加爵一案绝不是孤立的。郑州某中专学校,一来自贫困农村的女生,也是因经济压力而心理失衡,她下剧毒鼠药,冲进了饮料以自杀。服毒之际,她请同宿舍的另外七名女生同饮,结果有七个女孩死亡!石家庄的爆炸案,黄勇杀人案,亦有类似之处。
  与神完全隔绝的状况,是危险与可怜的。正如尼采所说“上帝死了,一切都可能发生”。在没有神的地方,人心漂泊无依,没有准则,一切都成为可能。为一桩小事,可以杀人。马加爵并非嗜杀成性的屠夫,亦非作案累累的惯犯,以至审案官最初不相信他作案的动机这么简单,以为必有更重大的隐情。这位不信神的警官怎么能明白,在没有神的地方,普通人也会变成可怖的恶魔!马加爵说:“他们说我作弊……,我越想越气”。马加爵说的是实话,连杀四人的大罪,只是在一念之差中犯下的。没有神的地方,普通人与罪犯能分得清吗?主基督耶稣受难时,那些怒喊着“钉他十字架”的,不正是一群普通民众吗?耶稣说:“天父,赦免他们吧,因为他们所做的,他们不知道。”耶稣付出了无比的爱与宽恕,同时也揭出了真相:“他们所做的,他们不知道!”是的,每一个人都是罪人,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只能基督的宝血,才能遮蔽人的罪,只能信靠基督,才能看到自己的罪,耶稣说,“信从这光,使你们成为光明之子”。只有在基督里,才能常存有信,有望,有爱。
  马加爵是不幸的。最大的不幸是没能被主的福音临到,没有看到神的大爱。他看不到出路,他的罪性日益加重,面对茫茫人生,他没有指望。衰莫大于心死!《马太福音》说:“你里头的光若是黑暗了,那黑暗是何等大呢!”是的,对于马加爵来说,正是里头的黑暗,使他深陷人生的绝境。
  马加爵生平最大的愿望,是看一眼大海。他中学时曾出走过一次,就是为了到能见到海,他以为那个叫“贵港”的地方一定在海边。杀人后,他想到逃跑,于是,他逃向海南三亚,逃到了“天涯海角”,在这里,他终于见到了海,而这里,也是他人生的终点站。
  我很痛心地看到国内新闻中云南大学举杯庆祝马加爵被抓获的照片,在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有对教育使命的反思,对学校失误的省察,以及对人的生命的沉重感,毕竟,有四名大学生被害了,而以国内目前的刑律,杀人者马加爵亦难逃一死。马加爵行凶杀人是有罪的,但对罪恶的报复并不是解除罪恶的方法。以恶抗恶,永远得不到善。
  马加爵事件,再一次为我们敲响警钟,让我们看到远离神的恶果。耶稣说:“天国近了,你们要悔改!”透过马加爵,我们再一次听到了这声音。
  让我们为马加爵的灵魂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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