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网刊 | 第十期 | 2003年12月]

编者手记

思路

  有一种感觉叫受伤
  有一种心情叫绝望
  我终于知道 
  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早上
  我站在现代化的城市里
  却感觉不到阳光
  也看不到希望
  我站在人前
  销蚀得只剩下一团悲伤
  ……
  两年前,我第一次读到这样的诗歌的时候,悲伤就像一把刀子刺痛了我。
  这是一个年轻的艾滋病人写下的一首诗,他只有二十几岁,九年前,还是读高中的他,因为输血感染了艾滋病。
  今天,又是一个艾滋病日。红丝带成为这个日子的标记,点缀在人们的胸前。据官方媒体报导,艾滋病在中国已经处于快速发展期,感染人数已经超过一百万。但是,在这个日子里,他们又在哪里?他们的胸前是否也别着红丝带?
  有人说,艾滋病是这样一种病,当你靠近它时,世界就离你远去。社会的歧视和冷漠,远甚于身体的伤害。一座心灵的墙,阻挡了生命的阳光,墙的边缘,死亡的阴影渐次靠近。生命的悲情,世态的冷寂,滋生了许多挥之不去的悲伤和绝望。在生命的道路上,有谁与他们同在?又有谁与他们同行?又有谁来带给他们安慰和盼望?
  面对绝望,人们都在寻找出路。
  二十世纪的中国,许许多多的知识分子,为着国家之命运、文化之前途、个体之生命寻找着出路。在这些苍凉背影中,王国维和鲁迅总被人忆起。当代美学家潘知常,在《美学新千年的追问》一文中,再次注视王国维之“痛苦”和鲁迅之“绝望”,在他们无以消解的思想之痛中,前者以“自沉”作出了最后的回答,而后者则以荒寒、冷意的文字作了注脚。在这样的美学中,生命美学成了“无援的美学”。“我们怎样比王国维、鲁迅走得更远?”在新千年的美学追问中,作者期望引入 “信仰之维”,来重建生命美学,去寻找“为之生、为之死、为之受难的东西。”
  上世纪的俄罗斯,一场革命给幻想带来了极大的空间,一些旅居欧洲的艺术家们回到俄罗斯,用形式和结构的极致来延伸艺术的界限,诗歌如此,艺术也是如此。塔特林的《第三国际纪念碑》,即是当时的代表作品。王鲁在《自由的构成》一文中,对构成主义画家塔特林的艺术探索作了评述。
  “在世上追求成功整整20年,其间虽然也尝过一些短暂的满足,但总是很快就不满足了。”这是周小安在美国获得物理博士之后的感叹。在《生命的活水》中,他讲述了从生命的干渴,到生命的丰盈的突围之旅。
  《忏悔录》是奥古斯丁的名著,近两千年来,这部经久不衰的著作,感动和影响了很多人。感谢范学德弟兄在这里奉上他的读书笔记,重新来思想其中蕴涵的灵性之光。
  《流泪谷》,是天婴基于对一些海外中国基督徒的系列调查和访谈写成的系列小说。在这部小说中,描写了海外中国学人在灵命成长过程中遭遇的各种困境,发表后引起很大的反响和共鸣。石谦是《流泪谷》第四篇中的主要人物,家庭、工作、侍奉、生命中的种种张力使他疲累不堪,面临灵命干枯、家庭危机。海平用专文回应此篇,读来颇有受益。
  在本期中,还收录了羽戈的一篇关于小说家奈保尔的评论,谢文郁在本期中有两篇很有份量的文字,在《宗教意识和科学研究》中来回答“为什么在中国没有产生近代科学”这个问题,在《批判的理性和理性的批判》一文中来反思当代理性崇拜,并从基督教的立场出发,讨论中国文化的未来走向。谢选骏继续在本刊连载他的《仰望复活的基督》,江登兴、海啸、洪予健、冬飙、余田、施玮、Dasha的文字和诗歌也刊载在本期。谢谢每一位作者。欢迎各位朋友向本刊投稿。
  再过几周,圣诞节和新年很快就要到了,提前祝贺各位朋友圣诞快乐,新年蒙福!

200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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