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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证据来─怎么知道上帝存在
作者: 康来昌 [信仰之门/www.GODoor.net]    


  
  先说明标题。(1)“拿出证据来!”是五四新青年,特别是有“考据癖”的胡适先生的口头禅。他强调作学问要“无一字一句无来历”,不能信口开河。很多人认为,接受一个信仰,也得有充分的证据。这篇文章要讨论信耶稣与证据的关系。(2)“上帝存在”,是指圣经所记载、正统基督徒所说的那位独一、全能、全善的三一真神的存在。本文不讨论其他宗教神明的有无。
  
  19世纪的英国数学家W.K. Clifford(1845-79)本是天主教徒,后变成不可知论(其实就是无神论)。他说过一段被多人奉为圭臬的话:“任何人在任何时代、地方,如果相信任何没有充分证据的东西,就是错误的。”(“It is wrong always, everywhere, and for anyone, to believe anything upon insufficient evidence. ” The Ethics of Belief, 见Brian Davis编Philosophy of Religion,Oxford:2000,31-35页)20世纪有名的无神论者,数理逻辑学家罗素有类似的观点。人问他,如果死后发现真的有上帝,他会怎么办?罗素答,他会责备上帝:“为什么不多提供自己存在的证据?”
  要求证据应当是合理的,我们不应轻率相信。相信任何东西,如信神、信医生、报纸、教科书、政府等,都应有恰当的证据。“愚笨人是话都信;通达人步步谨慎。”(箴言14:15)圣经反对迷信、妄信、轻信。基督徒信上帝是有根据、是合理的(Warranted)(当代神学家把proved[证明]、justified[辩明]、warranted[保证]作了区分,本 文不深入讨论)。圣经说,“有人问你们心中盼望的缘由,就要常作准备,以温柔敬畏的心回答各人”(彼得前书3:15);神“显出证据来,就如常施恩惠,从天降雨,赏赐丰年”(使徒行传14:17);“神借着拿撒勒人耶稣,在你们中间施行异能、奇事、神迹,将他证明出来”(同上2:22);“扫罗越发有能力,驳倒住大马色的犹太人,证明耶稣是基督 ”(同上9:22),“证明神恩惠的福音”(同上20:24)。
  
  问题是:多少证据是充分的? 哪种证明是合理的?一般人在一般情形下,不大在意证据和证明。华人较少思辩和质疑权威的习惯,更是“上面”或“群众”说了算。我们可以放过凡夫俗子的草率,可作学问是必须严谨的,而所有学问中,数学是最严谨的。数学家以一丝不苟著称,他们要经过确实无疑的证明,才承认某结论。Ian Stewart在Concepts of Modern Mathmatics(现代数学的概念)中说了个故事:
  一位天文学家、一位物理学家和一位数学家在苏格兰度假。当他们从火车窗口向外看时,观察到一只黑色的羊。天文学家说:“啊,苏格兰的羊是黑色的!”物理学家澄清说:“你太不严谨了,我们只能说,某些苏格兰的羊是黑色的。”数理学家敬虔地望天吟诵起来:“在苏格兰,有一只羊,有一面是黑色的。”
  
  读者可以继续“严谨”下去:怎么知道那是羊?怎么知道三个人看的不是幻觉?怎么知道黑色不是染的?怎么知道三个人看到的黑色是“相同波长的黑色”?等等。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古希腊人、笛卡儿、休谟、康德、逻辑实证论者,都大量讨论这个问题。这不是吃饱饭没事干。古今中外历史和个人经验告诉我们,太多眼见但不足为凭的事,太多相片是捏造的(现在电脑合成更能以假乱真)。多马要看到摸到才信(约翰福音20:25),可是以撒摸到了,却仍受骗了(创世记27:21),雅各看到“认得”了,却仍然上了当(创世记38:33)。五官不足恃,连一般人都知道。数学不依五 官经验,只凭最严的逻辑推理运算,应当是很稳的知识。
  
  1900年8月8日,伟大数学家David Hilbert在巴黎发表一个重要演讲。他呼吁数学家齐心努力,完成他(及许多数理逻辑家)的雄心壮志:建立绝对完整可信的数学体系。这个梦想刻在他的墓碑上:
  Wir Mussen Wissen(我们必须知道),
  Wir Werden Wissen(我们将会知道)。
  Hilbert 的计划有两个主要的支持者:Gottlob Frege 和罗素。1902 年,Frege 的巨著 Grundgesetze der Arithmetik 将出版,此书就是要建立数学绝对可信可靠的权威。罗素也在作这工作,却碰到了困难。他回忆到:
  “最初,我认为这个困难(矛盾)容易解决。也许我在推理时犯了微不足道的小错。然而……我每天工作14小时,半年来,进度是零,困难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真实。”
  
  罗素原希望建立正确、不矛盾的数理体系,结果是给这体系无可置疑的打击。他写信告诉Frege。那时,Frege 的书正在付印中,罗素的信使Frege这本呕心沥血的精心杰作变得毫无价值。他在后记中写到:“当工作完成时,基础却倒塌了。我遭遇到科学家最不幸的遭遇。”
  
  罗素设法补救,包括和 Whitehead 合写 Principia Mathmatica(数学原理)。可是1931年,一位25岁、名见经传的数学家Kurt Godel发表了一篇论文,迫使数学家承认,数学永远不可能是逻辑上完美无缺的。罗素在Portraits from Memory记载了他的反应:
  “我以人们寻找宗教信仰的热诚寻找确定。我以为,在数学中最可能找到。然而,我找到越来越多的不可靠。多年劳累的结论是,我(以及任何人)不能使数学成长为无可怀疑的知识。”
  这是叫人心灰意懒、扼腕叹息、掩面大恸的事:人找不到真理,人作不出真理,人间没有确定的知识。希望每一个不轻率、不随便、不迷信的无神论者多了解这一百年来学术的发展和变化。除了上面讲的数学外,还有科学哲学、语言哲学和诠释学。历史清楚显示,拒绝传统基督教,必定走向虚无主义。虽然大多数的科学家和极少数的哲学家想抗拒后现代的虚无主义,可是苦无根据。起 Clifford于地下,他将痛苦地发现(如罗素一样),自己原来也是如此错误地、不负责地相信没有充分证据的数学。
  
  以一个传道者而言,我认为这是必然的的悲剧。启蒙时代开始的现代派声称:我们不要启示,只要理性;我们不要上帝,我们只要人。经过四百年对圣经、对传统基督教无情的打击后,现代派的子孙后现代派说,我们不要启示,我们也唾弃理性;我们不要上帝,我们也目中无人(后现代环保人士往往有浓厚的佛教思想,认为人并不比物─动物、植物、甚至无生物─更有价值。哲学家Peter Singer断言,有时可以“应当”牺牲人而救物)。他们以前以为圣经蒙昧无知,现在他们确知,数学这最可靠的也不可靠。
  
  离了上帝,人也失落;拒绝启示,理性也盲然。不止是数学,人生的任何一环,包括道德和艺术,如果不在上帝的权威,不在上帝话语的权威下建立,终将无踏足之地。Godel定理及后现代派的自白,都从反面证实了:拒绝上帝的世界,虽因上帝的普遍恩典而能存在发展,但人绝对找不出万事万物的可靠基础,他们只能矛盾地生活(既不信神又不信某种规则和理性)。我们遗憾,在现代主义流行的时候,主流的神学家们和以前的以色列人一样,“在那地住久了,生子生孙,就雕刻偶像,败坏自己”(申命记13:6),他们“厌弃了救人脱离一切灾难的神”(撒母耳记上10:19),反去拥抱现代主义(理性主义),造成不信派的肆虐。现在现代主义不再流行,后现代主义成为显学。于是又有神学家,“厌烦纯正道理,耳朵发痒,就随从自己的情欲,增添好些师傅;并且掩耳不听
  
  真道,偏向荒渺的言语”(提摩太后书4:3-4)。他们迫不及待地学习后现代,造成新的背道。
  
  基督徒决不固步自封,神学更应当不断有丰富的发展,神是无限又全能全善的,怎么可能像一潭死水不动不涌?可是发展要来自不变的神和他永恒的启示,而不是流行的理论。现代主义及后现代主义都非一无是处。但不要反仆为主,不要引进它们作僭主而忘了神。基要派持守真道是对的,但骄傲(或因自己学习能力不足而产生自卑)不肯谦卑受教是错的。摩西学埃及人学问(使徒行传7:22),采取叶忒罗的建议(出埃及记18:19),大卫欣然任用非利士将领(撒母耳记下18:2),保罗引异教诗人的话证道(使徒行传17:28)。伟大的20世纪卫道学者Machen在他的《基督教与新神学》(Christianity and Liberalism)痛斥新派根本不是基督教,可是他也公正地说:“当我们提到‘异教’时,并无贬损之意,古希腊是异教,但它是光荣的。近代世界的成就较之古希腊,是望尘莫及的。”
  
  基督徒应当积极学习,包括从异教徒那里学习。可是基督徒不能忘本,本立道生;基督徒必须抓纲,纲举目张。神是本,神是纲。忘本丢纲的世界,哪里会有盼望?最聪明的无神论者如罗素,早就看到离弃神的结局:“有一天太阳会冷却,生命会消失;并没有宇宙进步的定律。总的来说,宇宙是趋向衰退,这是最科学的想法。进化论,不能推出任何乐观的哲学。”(Religion & Science. p.81)(按:Evolutionism根本不应译为“进化论”,这是现代派,包括达尔文的学生Huxley的崇拜者如胡适等人的误解。Evolutionism应译“变化论”或“演化论”,即万物在变化,不是如乐观者所想的“进步”)。达尔文的划时代作用,根本不是提倡世界会越来越好,越来越进步的乐观想法,对他而言,好、坏、进、退,都不是科学,而是错误的目的论(请看Daniel Dennett的Darwin’s Dangerous Idea及S.J. Gould的《大熊猫的拇指》)。达尔文的重点在于指出,宇宙,特别是地球,特别是生命的产生及变化,完全不需要一个超自然的上帝,他给无神论者最坚强的哲学基础(请看Dawkins的The Blind Watch Maker)。
  
  直到20世纪末,后现代派(Post-modernist)才算对达尔文有了正确的了解:生命既无有智慧的原因(自然代替超自然),也无有意义的目的。当然,正解和误解的达尔文及演化论都违反圣经。法国生物学者、社会主义者、诺贝尔奖得主Jacques Monod说得更坦率诚实:“细胞是机器,动物是机器,人也是机器。”生物进化(变化)的机制就是细胞突变,所以,“人一定要明白,他的出现,只是偶然”,没有“目的、意义、价值、责任、权利、律法、道德”等(Chance and Necessity)。Monod认为唯一可作的,是追求客观科学知识。Monod是在自打嘴巴,因他自己断言,任何东西,包括科学,都没有价值、目的及意义。罗素则说,人在绝望中,要“不放弃”(unyielding despair)。这也是胡说。既无希望,不放弃什么呢?不过我们不能指望无神论提供任何答案。我们欢迎他们当中比较聪明和勇敢的人,会坦白地告诉世人:从科学(不是圣经和基督教,世人不听圣经和基督教)来看,没有神,就得走回空虚浑沌、渊面黑暗。这替基督徒在传福音和护教上省了不少力,也铺了不少路。
  
  基督徒不要沾沾自喜。偶像的破碎,不等于敬拜真神。现代派和后现代派溃亡(你放心,一定有那一天,虽然他们现在和当年的现代派一样嚣张),和污鬼离了人身(马太福音17:43)一样,如果真道圣灵没有来充满,后来会更坏。何况现代后现代派,都会找一群不甘寂寞的背道者,就是启示录中的大淫妇作工具。教会要打的仗,要耕的地,要牧的羊,要作的工还很多。
  
  世人凭自己的智慧,不仅不能认识神(哥林多前书2:21),也不能为自己的任何东西(道德、学问、文化、科技等)建立一个稳固正确的基础;这基础只能建立在上帝的启示,就是圣经上。
  
  说圣经是一切知识的基础,不是指圣经直接告诉人各种学问的内容。而是说,如果没有圣经,人不会认识全能神,没有这种认识,一切学问就没有基础(请回想前面数学家找基础的叙述)。在人类历史中,教会有责任使不信的人“自觉羞愧”(彼得前书3:16),但这仍然不够;传福音是要人“将脸伏地,敬拜神,说,神真是在你们中间了”(哥林多前书14:25)。
  
  以上是根据非基督徒的论述,概略地指出它们的漏洞、破绽和错误。可是就算别人真的都错,也不表示我们就对。现代神学家太多后现代色彩,他们喜欢说:“基督教没根据,但你们也没有,所以别批评我们。”这不理想。我们的信仰是扎实有根据的。
  
  如何才能叫人信呢?如何才是“充分的证据”、“完美的证明”?
  
  从圣经、从人性来看,神迹应当是神存在的证据。埃及法老心硬,摩西行了大神迹后,法老就承认“耶和华是公义的,我和我的百姓是邪恶的”(出埃及记9:27)。以利亚向假神的先知和旁观的百姓挑战:“那降火显应的神,就是神!”(列王记上18:24)。火应祷告而降,百姓看见,就“俯伏在地,说:‘耶和华是神!’”(同上18:39)乃缦得医治后说:“除了以色列之外,普天下没有神。”(列王记下5:15)耶稣行神迹,“门徒就信他了”(约翰福音2:11)。方伯见神迹,“就信了”(使徒行传15:12)。
  
  虽然新派和信仰纯正的Essationist(神迹已停派)都不信今日仍有神迹,但我们从圣经和教会历史中看到,上帝仍行神迹,只是人未必因此信主。如新派神学家Reinhold Seeberg所说,“神迹一度是信仰的基石,后来是拐杖,现在是十字架(意指是一个叫信徒羞愧,需要用力解释掉的东西)。”看到甚至亲身经历神迹而不信的大有人在,包括法老和耶稣时代的犹太人。我们绝不贬损神迹的价值。“看见那治好的人,和他们一同站着,就无话可说。”(使徒行传4:14)“这人行好些神迹,我们怎么办呢?若这样由着他,人人都要信他。”(约翰福音11:47-48)不要因自己行不出神迹,或有人捏造、误用神迹,就否定圣经所肯定的。但神迹的施展的确因人而异,举几个例子。
  
  亚伯拉罕在听到神要“将这地赐你为业”(创世记15:7)后,他问:“我怎能知道必得这地为业呢?”神没有行神迹来强化证明他的话,神只是重复他的应许。
  
  摩西被神打发后说:“我是什么人,竟能去见法老,将以色列人从埃及领出呢?”神给摩西一个证据,一个最不合理、不可思议的证据:你会完成使命,这就是证据(参出埃及记3:11-12)。这根本不是神迹或证据!这等于球员问教练:你说我们一定赢,有什么证据?教练说,你们赢时就知道了。这等于猜乐透奖号码的人说,我保证说出正确的号码,不过要等开奖以后才说。摩西、以色列人、法老都得到了证据,就是神迹,但最重要的,是上帝的话。人得在没发生之前信神的话,发生之后,就太迟了。
  
  像有人说,你把耶稣变给我看,我就信。他不知道,他会有看到耶稣的一天,但那不是“眼见为凭”的日子,而是哀哭切齿的一天:“众目要看见他,连刺他的人,也要看见他。”(启示录1:7)看到神迹而信,不如听神的话而信:“你因看见了我才信,那没有看见就信的有福了。”(约翰福音20:29)
  
  耶稣的话,最值得思想。他是上帝的儿子,有没有证据?有,有好几个:
  一、施洗约翰的证明(约翰福音1:7, 34; 5:33),但这个证明或证据公信力不大,因为人说约翰被鬼附了(马太福音11:18)。
  二、父神的证明(约翰福音5:32,34,37),这也没什么用,因为这是耶稣自己说的,而天父说话时,人们认为是打雷了(同上12:29)。
  三、耶稣的工作:“我奉父之名所作的事,可以为我作见证”(同上10:25)。这些事,包括神迹,可是看见的人,不但不信,反决心灭迹:“祭司长商议,连拉撒路也要杀了”(同上12:10)。
  18世纪的英国哲学家David Hume用一套复杂的理论否定神迹。他说,假定伊利沙白女皇死了,御医及朝廷上下都这么说;但她复活了,继续治国。Hume的判断是:“她装死,所谓复活是假的。”(An Enquiry Concerning Human Understanding)单就这一点,我同意Hume。统治者制造假相,媒体被操纵而颠倒真假的太多了。谨慎的保留,适度的怀疑有其必要,但Hume的怀疑是独断的、霸道的(dogmatic)、不顾证据的。他引一个故事(John Lucke, Bishop Sherlock,Bishop Butler. J.S Mill都用过):暹罗国王,听到荷兰大使说,他们国家河水在天冷时,会奇硬无比,连大象都走得过去。国王无论如何也不信。这个例子非常恰当的要人勿以个人经验来涵盖一切,毕竟,“天地间无奇不有,非我们小夕哲学或经验可完全掌握”(改写自莎士比亚《哈姆雷特》)。这例子也鼓励人要心胸开放,勿以自己所经历所知的就是完全的真理,可是Hume居然认为,暹罗国王不信是对的,人都应当像国王一样让自己的经验决定对错。这是固步自封,不合理的思维。我们明明知道,河水是可能结冰的,只是暹罗国王不知有水会结冰这回事。
  
  笔者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正看到一本书。杜安米勒的《奇妙新声》(中国主日学协会出版。Miller,Duane,Out of the Silence,Nashville: Thomas Nelson)。这是一位牧师亲身经历的神迹。他1990年突然开始失声,休士顿贝勒医院13位医生组成了医疗队诊治他(世界一流水平),经过18个月的努力,63位专家(包括男高音帕瓦罗帝、歌星法兰克辛那屈的医生)和一次在瑞士全球顶尖喉科医学会议都得出结论说,他声带神经被病毒感染,无药可治(声带神经不能复生),且会继续恶化,两年内会全哑。病情发展完全像医生说的,但借着特制麦克风,米勒牧师仍勉强讲道,他知道讲一次就少一次机会。1993年1月,他在身体、心灵、经济都恶化的情形下,甚至想自杀;但那个礼拜天,他仍勉强教主日学,就在教导时,就在读诗篇103篇第4节“他救赎你命脱离死亡”时,他声音完全恢复,这有现场录音、录影(购书附赠当时戏剧化的CD)和一切医学记录,包括病中多次声带摄影及痊愈后连一丝疤痕都找不到、叫医生极为困惑的医疗记录。米勒牧师的主治医生(非基督徒)把影片拷贝数百份给同行,他们完全不能解释痊愈的原因,更不懂为什么连疤痕都没有。米勒牧师认为整个过程是叫上帝得到更大的荣耀:全世界最优秀医生、医院办不到的事,上帝办到了,而且医生在看、听影片时,不能不一再重听米勒牧师读上帝的话。笔者完全同意:“我要灭绝智慧人的智慧,废弃聪明人的聪明……使一切有血气的,在神面前,一个也不能自夸。”(哥林多前书1:19, 29)
  
  可是这个神迹,和圣经、教会历史及今天(包括在中国发生的)千千万万无可置疑的神迹(我同意许多所谓的神迹是以讹传讹、加油添醋的结果,这是可耻且应防止的,但连Hume也承认可能有极少数神迹是真的,只是他仍不愿信),有没有叫所有知道的人信呢?没有。
  
  少数有科学头脑的人,在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神迹后,诚实地承认他们不能按现有的科学解释,但“这只是显示,目前的科学知识不能解释,必定有一天,我们能不用上帝行神迹,而用自然现象说明”。读者不要吃惊,在下完全同意这话。圣经记载,上帝派他的使者,一夜之间,杀死了18万5千亚述军队(见以赛亚书37:36;列王记下19:35;历代志下32:21)。完全有可能,有一天,科学证明,这些人是死于一种细菌或病毒,可是这不会减损基督徒对上帝信心的分毫,反而更肯定圣经的记载。因为我们向来相信,上帝可以使用(或不使用)任何受造物,包括细菌、病毒、自然界、人文界的东西,来完成他的旨意。只是我们也说,科学不能证明或推翻,是上帝使这场瘟疫(或洪水、地震、五千人吃饱等)发生,我们相信或知道这事,是因为上帝的话(圣经)如此记载,说得更完全一点,我们信,是因为圣灵使我们接受了上帝的话(哥林多前书2:12;罗马书8:16)。总之,上帝的话,是比神迹更大的权威。
  
  如果理性(逻辑推理)找不到稳当的知识基础,经验又限制知识的范围,认识(或证明)上帝,就只剩下一条路:圣经。有人说,耶稣是唯一的路,这也不错,但我们唯有通过圣经,而非其它文献(如新派学者Jesus Seminary 所为)才能认识耶稣。所以借着圣经或借着耶稣认识神并不是冲突的说法。但是,这不是自圆其说(circular argument)吗?圣 经证明或保证有上帝。为什么?因为圣经是上帝的话。怎么知道圣经是上帝的话?因为圣经这么说的。哪有人自己给自己写推荐信,自己替自己担保的?
  
  这个批评是正确的─用在上帝以外的任何受造物都正确。这个批评是合理的─用在圣经以外任何书都合理。容我举一个例子。假定相对论发表后,我不知此论对不对。碰到一位(或数位甚至数十数百位)有名的物理教授,他(们)向我保证:“相对论可靠,我(们)是专家,相信我(们)的推荐!相信我(们)的担保!”于是我放心地接受相对论。我们一般习惯都是如此。可是,想一想,推荐相对论,保证相对论,有没有比相对论作者爱因斯坦更好、更可靠、更有权威的?当爱因斯坦推荐、保证相对论时固然是自圆其说,但这不是最好的、甚至唯一好的推荐和保证吗?上面已说过,任何人,事物都非绝对权威。
  
  用圣经的话来证实圣经,这固是自圆其说,但这是最合理,唯一合理的自圆其说。其它宗教哲学文化,包括上面提到的数学,都办不到。
  
  必须先相信圣经,才能证明圣经;必须先相信上帝,才能知道上帝。这是奥古斯丁信先于知的传统,这是改教运动“唯独圣经”的观念,这是加尔文宗,特别荷兰加尔文宗在这一百年来所发展、这十几年大放异彩的transendental method和改革宗认识论(二者也有不同)。这个传统并不轻看理性和经验,但强调上帝权威(就是上帝的呼召、拣选 、恩典)。就如耶稣说:“我虽然为自己作见证,我的见证还是真的……差我来的父,也是为我作见证……你们就是这些事的见证。”(约翰福音8:14,16;路加福音24:48)。神或圣经自圆其说,这并不霸道(如爱因斯坦说相对论是对的;莫扎特说他的音乐动听;亚历山大说他是英武的战士;李白说自己的诗高明;马度纳说自己球踢得好。这一点不霸道,事实上,他们如自谦不好才是虚伪。那么,上帝说“除我以外,没有别的神”,是最天经地义的了)。
  
  上帝存在最大的证据就是他说他存在。基督徒这一群罪恶、愚味、无知、卑下的人,在上帝奇妙的恩典下,也是上帝存在的证据。这好像是可笑可耻的事。上帝不能用好一点的见证吗?他只能自己见证自己(最好的,但是自圆其说的)。只能用最差劲的教会(最坏的,但是最常用的)吗?不管他能不能作别的,起码他在历史上这样作了:“神也捡选了世上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以及那无有的,为要废掉那有的;使一切有血气的,在神面前一个也不能自夸。”(哥林多前书1:28,29)我们不可徒受他的恩典(哥林多后书6:1),我们要对世界说:“有一件事我知道,从前我是眼瞎的,如今能看见了。”(约翰福音9:25)“只有一位神,在神和人中间,只有一位中保,乃是降世为人的基督耶稣;他舍自己作万人的赎价,到了时候,这事必证明出来。”(提摩太前书2:5, 6)
  
康来昌在美国获神学博士,曾任中华福音神学院教务长,现为台北信友堂牧师。


上网时间: 2003-01-22 
来 源: 生命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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